9月23日，“2023中国实体经济发展大会”举行。国家发改委学术委研究员、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首席研究员张燕生在会上谈到，东莞再一次站在了十字路口，面对国际环境变革，东莞是退回来，参与国内大循环，还是走出去，进一步提升东莞的经济国际化水平？由于国内条件变化，许多创新平台效益如何？东莞动能的转化如何？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如何？这些是东莞下一步要做的工作。

张燕生表示，东莞外贸下一步正在数字化、绿色化、网络化、分散化、AI化，发生新的变化。对东莞外贸人来讲，全球需求格局东移，供给格局东移，创新格局东移，是东莞外贸打造新优势需要把握的新机遇。然而，当前的地缘政治，当前与安全的相关领域，面临的脱钩风险，与安全不相关的领域，面临的产业外迁的风险，在第三方市场面临着地缘政治竞争的风险。

国家发改委学术委研究员、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首席研究员张燕生

张燕生强调，对于东莞外贸人的未来发展，第一个方面是引进来，非禁即入，也就是“法无授权不可为、法无禁止皆可为、法定责任必须为”在东莞落地；第二方面是走出去，根要留在中国，网络要撒遍全球；第三方面是制度型开放，东莞如何与国际高标准规则、归制、标准和管理对接；第四方面是要创新驱动，数字赋能、绿色赋能、人才赋能、合作赋能；第五方面，东莞政府解决公平竞争的环境，市场解决资源的最优配置，两手都抓，两手都硬；最后一个是东莞自立自强，下一步要解决有和没有，怎么能够在开放条件下推动自主创新；要解决好和不好，如果不好是没有用的，我们必须要参与全球一流的技术迭代不掉队；要解决用和没用，基础研究、应用基础研究很重要。

以下为部分发言实录：

今天是东莞人再一次遇到考验，2008年的考验，我相信对于东莞外贸人铭记在心。

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东莞再一次站在了十字路口，未来东莞的外贸怎么走？

首先是国际环境变革。国际环境改变，对于东莞外贸来讲，在这个十字路口上，是退回国内大循环还是继续前行国际大循环？我认为这个从国际环境来讲，其对于我们的影响，是非常艰难的选择。这次我们前往欧洲一些国家，欧委会主席冯德莱恩发布了对中国电动车的反补贴调查，在调研这件事时，欧洲企业家提到，我们没有对中国电动车提出反倾销调查的诉讼，企业没有诉求，而是政府做出决断，他告诉我们面对的环境有可能是地缘政治压倒市场经济的运作，产业政策的影响可能会大于竞争政策的运作。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是退回来，参与国内大循环，还是走出去，进一步提升东莞的经济国际化水平？

国内的环境也在改变，我们东莞人在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时，交了一份非常好的答卷，也就是“腾笼换鸟”。我们打造了散裂中子源、科学城，我们打造了松山湖材料实验室，我们打造了武汉华中科技大学的东莞工业研究院，我们打造了华为的东莞研究院，我们在一个地级市打造了一条基础研究、应用基础研究、共性技术研究、开发试验研究的较为完整的创新链。由于国内条件变化，我们打造的许多创新平台效益如何？东莞动能的转化如何？我们的全要素生产率的提升如何？这些是东莞下一步要做的工作。

另一方面，东莞下一步也要面临数字化、绿色化转型应该怎么转？怎么能够打造国际化智慧宜居的生态新城？东莞下一步怎么走出去，打造四链协同的产业化协同体系？

在这种情况下，东莞外贸今年前8个月形势可能比2008年9月以后八个月的外贸跌势更大。因此，东莞的外贸怎么转型？1978年7月，我们打造了太平手袋厂，中国第一家“三来一补”的代工厂，下一步东莞能否打造像台积电这样全球高端的代工厂？前面几位专家讲到台湾工研院，我们将其称为第四支科技创新的平台，也就是为东莞外贸、东莞制造业转型升级提供关键共性技术、基础共性技术、行业共性技术的平台。

此外，从东莞人角度来讲，我们打造了一流的创新链，东莞的外贸，加工贸易能否从嵌入转向发包？我认为去年我们的研发强度为2.55，投入超过3万亿，能否拿出5%全球发包，为全球的科学家，全球的工程师，全球的科创企业发包？从这个角度，我们可以看到东莞外贸下一步正在转向数字化、绿色化、网络化、分散化、AI化，发生新的变化。

现在东莞外贸更多会提到“五外联动”，但是我在考虑“五外联动”现象下一步会是什么，是否能提高我们的经济的国际化、产业的国际化，人才的国际化、城市的国际化？从该角度，关于“五外联动”的“五外”，下一步该发生什么样的转型？

外贸方面，面对三重压力，第一重压力是地缘政治，第二重压力是外需萎缩，第三重压力是内部转型。今年前8个月东莞外贸的大幅度下跌的三个因素各自权重是多少？如果是地缘政治的权重占比较大，那么东莞的外贸必须思考什么样的战略和策略能够在地缘政治的影响下还能够继续前行？对此，我们是否能够发展外贸新的产业、平台、业态、模式？

同时，我们的外资现在进入到发达市场、吸引效率驱动型的外资比较困难，下一步我们如何和外资形成利益共同体，真正解决外资，使其进入中国能够扎根？开会前肖耿教授给我提供了非常有启发的思想，即外贸人在这样的环境下，如何开辟新的外贸领域和平台？

外经方面，我们下一步如何打造一个海外的GNP体系？如果美国发展回岸，我们走出去进入欧美市场，如果美国发展近岸，我们走出去进入到北美的墨西哥、亚洲的越南和印度，欧洲的中东欧，如果美国发展有岸制造，我们如何用走出去的方式进入美国的盟国体系，而且能够融入当地的文化和供应链体系，能够有饭大家吃，有事共商共建共享，做一个负责任的市场参与者？

外包方面，我们如何从嵌入到发包，包括商品市场、服务市场、数字市场、绿色经济和科技，以此重构东莞外贸的新的加工贸易体系？

外智方面，核心的问题是怎么引全球华人之才，引新兴市场和发展中国家之才、引发达国家之才，打造东莞国际都市，打造世界大国？

我将最后一个问题分为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东莞外贸未来怎么看？从外贸来讲，稳住欧美日韩发达市场是首要，对东莞的经济和产业来讲，好顾客才能培养好企业，因此守住发达市场是东莞外贸人首要任务。其次，打造RCEP，发展今后区域一体化，打造新型的产业链、供应链体系，把握数字经济，打造新产业、新平台、新业态、新模式，真正能够在未来打造一个东莞外贸新的环境，新的体系。

第二个问题是我们怎么办？首先，机遇是什么？对东莞外贸人来讲，全球需求格局东移，供给格局东移，创新格局东移，是东莞外贸打造新优势需要把握的新机遇。挑战是什么？挑战就是当前的地缘政治，当前与安全的相关领域，面临的脱钩风险，与安全不相关的领域，面临的产业外迁的风险，在第三方市场面临着地缘政治竞争的风险。RCEP在这个地区就有RPEF，中“一带一路”中，我们可以看到，地区有全球基础设施和投资伙伴关系协定，在这种情况下，对东莞人来讲，坚持实事求是，坚持改革开放，坚持科技金融产业挂钩不脱钩，坚持不搞赢者通吃，不搞零和博弈，不搞以强凌弱，对于东莞外贸人来讲是一个新的要求和转型。未来怎么办？我提出六方面，第一个方面是引进来，非禁即入，也就是“法无授权不可为、法无禁止皆可为、法定责任必须为”在东莞落地；第二方面是走出去，根要留在中国，网络要撒遍全球；第三方面是制度型开放，东莞如何与国际高标准规则、归制、标准和管理对接；第四方面是要创新驱动，数字赋能、绿色赋能、人才赋能、合作赋能；第五方面，东莞政府解决公平竞争的环境，市场解决资源的最优配置，两手都抓，两手都硬；最后一个是东莞自立自强，下一步要解决有和没有，怎么能够在开放条件下推动自主创新；要解决好和不好，如果不好是没有用的，必须要参与全球一流的技术迭代不掉队；要解决用和没用，基础研究、应用基础研究都很重要。

最后是全方位国际合作，对于东莞外贸的转型非常重要。因此我们说在2008年9月的危机中，东莞人创造了“东莞奇迹”，在2023年的东莞外贸转型中，我们期待东莞人再创新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