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孙梦圆 于娜 北京报道
国产二价HPV（人乳头状瘤病毒）疫苗价格再次跌入“地板价”。
近日，据海南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2024年海南省适龄女生HPV疫苗采购项目显示，沃森生物二价HPV疫苗中标，价格为每支63元，中标金额为674.1万元，远低于预算金额的1391.00万元。这也刷新了一个多月，万泰生物每支86元的中标价。
《华夏时报》记者就价格事宜询问沃森生物相关负责人，截至发稿，对方并未回复。医药行业独立评论人谭亚娣对本报记者表示，二价HPV疫苗未来是否还有降价空间，这取决于市场供需关系以及其他企业的竞争情况，总体来说肯定是价格还是会不断下降的，直至逼近盈亏平衡点。
二价跌破“地板价”
HPV是“人乳头状瘤病毒”的简称，99%的宫颈癌都是因感染HPV中的高危型HPV引起的，主要通过性接触等途径传染。而HPV疫苗作为目前唯一一种可以预防癌症的疫苗受到广泛关注。
开源证券研报显示，目前已上市五款HPV疫苗，高低价次并存竞争，具体包括万泰生物的二价HPV疫苗（馨可宁®）、GSK的二价HPV疫苗（CERVARIX®）、上海泽润的二价HPV疫苗（沃泽惠®）、默沙东的四价HPV疫苗（GARDASIL®）和九价HPV疫苗（GARDASIL®9），其中默沙东占据90%市场份额。
据中检院疫苗批签发数据，2024年第一季度，HPV疫苗总体批签发35批次，同比下降80%，其中双价HPV疫苗批签发9批次，万泰生物批签发5次，同比下降96%，沃森生物批签发2次，同比下降88%。
在本就接近饱和的低价次市场，企业竞争可想而知。更令人唏嘘的是，二价HPV疫苗的采购价“一跌再跌”。
2022年5月，在江苏省的HPV疫苗竞标中，沃森生物以246元/支的价格获得了高达22400支/瓶的中标量。
2023年7月，万泰生物以116元/支的价格中标广东省HPV疫苗采购项目，相比2022年329元/支的初始价，已折价过半。
2024年3月22日，据江苏政府采购网消息，万泰生物以86元/支的价格中标499206支二价HPV疫苗采购项目，这也是万泰继去年以116元/支中标广东采购项目之后创下的新低价，降幅高达74%。
2024年4月底，据海南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消息，沃森生物旗下的玉溪泽润生物技术有限公司的二价宫颈癌疫苗在2024年海南省适龄女生HPV疫苗采购项目中标，价格为每支63元，采购数量10.7万剂。这一价格，也创下了国产HPV疫苗竞标价的历史新低。
奥优国际董事长张玥对本报记者分析称，二价HPV疫苗不断降价的原因主要是市场竞争和成本压力，企业试图通过降低价格来扩大市场份额。同时，疫苗的研发和生产成本也在不断下降，这也是导致价格下降的原因之一。
事实上，面对如今二价HPV疫苗内卷的事实，企业也在不断自救。
万泰生物在不久前的一季报中表示，公司二价HPV疫苗在其经济价值、保护效力以及预防HPV16型、18型引起的持续感染等方面有特定人群优势。公司根据竞争环境适时调整市场策略，积极拓展海外市场。沃森生物也在投资者平台称，公司正在开展双价宫颈癌疫苗的WHO预认证工作，并同步推进与部分国家的合作项目，力争早日实现该产品的出口。
九价“仍在路上”
目前中国暂无商业化的国产九价HPV疫苗产品，长期以来，默沙东的九价HPV疫苗一直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入局者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迎头赶上。据不完全统计，九价HPV疫苗研发进展较快的本土企业有万泰生物、沃森生物、博唯生物、康乐卫士、瑞科生物五家，其相关疫苗产品均已进入III期临床阶段。
4月8日，沃森生物在回复投资者提问时提及，公司九价HPV疫苗与同类疫苗免疫原性比较的Ⅲ期临床试验处于数据统计分析和撰写临床研究报告阶段，后续将按照法律要求及公司经营规划有序推进研发工作。
4月11日，万泰生物发布公告称，基于其前期双价人乳头状瘤病毒疫苗（大肠杆菌）基础，九价HPV疫苗覆盖HPV16/18/31/33/45/52/58七种高危型和HPV6/11两种低危型。该九价HPV疫苗Ⅲ期临床试验采用了多中心、随机、双盲、二价HPV疫苗对照的设计，公司近日收到了第三方统计公司交付的主要数据初步分析结果，主要结果符合预期。
公告进一步表示，根据相关规定，公司九价HPV疫苗作为迭代疫苗拟采用12月持续性感染终点进行注册申报，该条件已按照临床方案设计时“预期随访至首针疫苗接种后约30月（即V8访视）时可累积至方案预定的12月持续性感染终点事件数”达成。
对此，业内人士解读称，万泰生物的九价HPV疫苗即将申报上市。5月23日，本报记者询问万泰生物九价HPV疫苗最新进展，对方回复到：“详见已披露的公告。”
机构研报指出，2025年后将有多款九价HPV疫苗上市，竞争将会加剧，市场格局尚存有诸多不确定性。
另一个事实是，据默沙东与其国内唯一供应商智飞生物公布的采购数量，2024年智飞生物采购九价HPV疫苗的金额达到近几年高点，此后逐年下降，2023年下半年214.06亿元、2024年326.26亿元、2025年260.33亿元、2026年178.92亿元。因此，有观点认为，2024年后，随着存量适应接种人群的减少，HPV疫苗市场或将进入稳定期。
“如果未来国产九价HPV疫苗想要进入市场，同样需要面对竞争和成本压力，有可能出现降价的情况。对于企业来说，一方面可以通过加强研发，提高疫苗的质量和效果，从而保持自己的市场竞争力；另一方面，可以通过加强市场营销，提高品牌知名度和美誉度，从而保持自己的市场份额。此外，企业也可以考虑和政府、医疗机构等合作，共同推动HPV疫苗的普及，降低价格，让更多的人能够接受这种疫苗。”张玥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