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刊记者 江玮

没有了美国，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TPP）将何去何从，TPP剩余11个成员国于5月21日在越南举行的部长级会谈上继续寻找答案。11国在会后声明中明确表示，将在11月前结束促成TPP尽快生效的选项讨论，并写入了面向赞同高水平贸易规则等TPP理念的第三国开放的方针。11国首席谈判代表将于7月份在日本再次聚集。

《日本经济新闻》评论认为，11个国家通过发表旨在促成TPP尽快生效的部长声明，成功展示了参加国之间最低限度的团结。不过，日本政府相关人士指出，“各国的想法还没有统一。”

日本首相安倍晋三近日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强调了在日本主导下促成TPP在11个剩余成员国间生效的想法。安倍在去年曾经表示一个没有美国的TPP毫无意义，但现在日本已经决定要推进TPP11国方案。不过安倍仍对美国重返TPP表示期待。美国退出之后，日本成为TPP剩余11国中经济规模最大的成员。

有新加坡方面的人士称，在美国退出后，日本若不采取行动，事情就难以取得进展；美国也有部分国会议员和专家提出希望日本取代美国，在亚洲推进贸易自由化。

对于日本来说，没有了美国的TPP仍然具有价值。据日本政策研究大学院大学的川崎研一教授推算，包含美国在内的TPP12国能够将日本的GDP推高1.37%，包括11国的TPP则能推高1.11%。

TPP协议最终生效需要得到6个以上国家、且至少占12国GDP总额85%的成员批准。因为美国的缺席，第二个条件已经无法满足。日方为此建议对TPP条款进行修改，使其在11国框架下生效，并争取在今年11月APEC领导人非正式会议期间确定方案。

目前，澳大利亚、新西兰等国也对在美国缺席的情况下继续让TPP生效持积极态度。17日，在新西兰总理英格里希访问日本期间，两国确认将推动TPP尽快生效。日本和新西兰都不希望再对协议条款进行重新谈判，仅是通过技术性的修改使其可以在没有美国参与的情况下继续发挥作用。

但对期待美国出口市场而在谈判中做出让步的越南和马来西亚来说，没有美国的TPP对它们没有太大吸引力，越南还有可能要求撤回此前在美国压力下做出的部分让步。智利和秘鲁则提出了由中国取代美国的代替方案。

5月初，除美国之外的11个签署国首席谈判代表在加拿大多伦多举行了为期两天的会谈。今年3月，TPP的11个成员国部长曾在智利举行会谈。

“各国都在重新考虑要怎么做。美国不再像过去那样是一个多边贸易体系的支持者，加拿大仍相信多边贸易体系，在人们想清楚世界贸易体系究竟要走向何方之前，我想我们会经历一段充满不确定的时间。”BMO银行金融集团副主席、加拿大前枢密院大臣林凯文近期在接受《财经》记者采访时表示。

美国总统特朗普以制造业就业岗位流失为由反对TPP等自由贸易协定。但林凯文表示，研究表明在制造业失去的工作机会中，绝大多数是因为技术变革而非贸易引起；技术的变革会继续导致某一行业失业人数的增长，这是很多国家所面临的问题，可以通过培训等方式来解决。

“这不是贸易引起的失业，而是改变引起的失业。”林凯文说。

日本仍寄希望于特朗普能够改变主意，让美国重返TPP。21日TPP部长级会议的声明中也写入了将讨论促使美国回归的对策。

尽管美国在寻求与日本的双边贸易协定，但日本财务相麻生太郎在今年4月表示，如果美国发现FTA的条件更严格，完全有可能在认清现实后觉得还是TPP更好。

（编辑：袁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