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里欧·莫拉尼（Leo Mirani）《经济学人》新闻编辑

正如快餐的渗透在上世纪80年代催生出了“慢餐”运动，真人秀的散播在千禧年之初引发了“慢电视”一样，因通知、短信、推送和贴文而响个不停的智能手机，将在2019年催生“慢社交”运动。这一运动已经开始。此前，社交网络会尽一切努力让其服务更“顺畅”，这也导致贴文和信息的分享或转载变得十分容易，然而他们已经开始小心翼翼地放慢了服务步伐。

2018年4月，WhatsApp推出了转发限制，单次只能向有限数量的个人或组群转发单条信息。照片分享应用Instagram引入了“You’re all caught up”功能，它将提醒用户自己已经“看完了来自于过去两天的所有新贴文”，该去忙别的事情了。脸书推出了一项功能，能够让人们了解自己在社交网络上浪费了多少时间，并在一定时间内屏蔽新贴文通知。9月，Twitter宣布，公司将允许其用户回翻更早时间的内容，并将以简单的反向时间顺序显示推文，而不是通过算法精心挑选那些能够尽可能延长服务使用时间的贴文。

如果这些变化能够奏效，随着其他公司纷纷效仿，社交网络会发现其神圣指标“参与度”，也就是人们在其服务上所花的时间，可能会出现下滑。然而，放慢步伐，即便意味着以公司自身的增速为代价，依然是一个十分不错的方法，它能够在长期内保持用户满意度，并避免因散布误导信息和仇恨言论而受到诟病。

Twitter的算法时间线能够为信息的疯狂传播提供便利。WhatsApp简便的转发功能亦是如此。为此类疯狂蔓延设置障碍，可能是社交网络应对错误信息最公正的方式，而且无需扮演真相仲裁者的角色。来自于印度的证据显示，这一减速障碍确实发挥了预期的效果。WhatsApp在对印度的转发管控比其他任何地区都要严格，原因在于疯狂传播的（没有事实依据的）谣言导致了一系列私刑的发生。

Instagram和WhatsApp的母公司脸书称，它希望人们在网络上所度过的时光是“有目的性的，积极的而且能够鼓舞人心。”这也说明，持续地盯着屏幕看会对用户带来不利的影响。Facebook宁愿其用户适度地把时间花在偏激的观点和假日照片方面，而不是在失去热情后退出。

新的时间倒数功能类似于信息高速公路上的路标和休息站提示。我们有望在2019年看到更多的类似标识和减速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