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可能会因为许多事情而被铭记，但对于投资者而言印象最深刻的是，它是几乎所有资产都表现良好的罕见一年。股票和债券，无论是美国还是海外市场，都实现了良好的正回报；房地产投资信托基金和贵金属也是如此。大宗商品和能源领域业主有限合伙企业等实物资产，成为少数下跌的资产。
这使得传统的由60%股票和40%债券组成的平衡投资组合表现突出。晨星的数据显示，截至12月4日，一个由SPDR S&P 500 ETF Trust（SPY）和iShares Core U.S. Aggregate Bond（AGG）组成的60/40组合，2019年的回报率达到19.2%。这两只ETF所追踪的分别是美国股市和固定收益市场最广泛使用的基准指数。一般情况下，这样的表现会让大多数仅仅投资股票的投资者感到满意，尽管把你所有的筹码都投入这只SPDR ETF会产生26.36%的回报。
但是，这些闪亮的成绩实际上与2018年的糟糕表现截然相反，当时没有什么资产表现正常。2018年，这样一个60/40投资组合下跌2.7%。因为iShares ETF微弱的0.1%的涨幅仅能部分抵消SPDR ETF负4.56%的回报率。
这意味着，在过去两年里，传统的60/40股票/债券投资组合的表现不及预期。这两种资产类别并没有像教科书上说的那样呈现出负相关关系——当股票朝着某个方向突然变化时，债券没有朝着相反方向突然变化。这种现象在2018年初开始出现时就引起了人们的注意。美洲基金（American Funds）母公司Capital Group固定收益投资组合经理普拉莫德·亚特里里（Pramod Atluri）表示，货币政策一直作为主要力量推动着市场。
2018年，美联储四次上调联邦基金利率目标区间，总共上调了100个基点（1个百分点），同时还缩减了资产负债表规模，从而进一步收紧政策。2019年，美联储逆转了那样的做法，三次下调联邦基金目标利率，总共下调了75个基点。与此同时，美联储暂停了“缩表”，然后还通过回购协议操作和直接购买国债恢复“扩表”。
然而，在过去的十年中，2018年是个例外。摩根士丹利发现，股票和债券投资组合的各种配置方式在十年间都产生了强劲的回报。提高风险较高资产的投资比重，也能获得较高的回报。
但摩根士丹利预计，随着估值和回报回归平均水平，未来十年的情况将截然相反。换句话说，今天的高股价表明未来的股票回报率会很低。低债券收益率必然意味着较低的固定收益回报。此外，承担更大的风险也不太可能获得更大的回报。
摩根士丹利财富管理首席投资官丽莎·沙莱特（Lisa Shalett）在一份客户报告中写道：“我们估计，一般的60/40股票/债券投资组合只有4%至5%的回报率，约为过去十年的一半。”
鉴于分散化投资组合上行空间有限，限制亏损将是最重要的事。不幸的是，2018年的经验表明，债券并不总能抵消股票的下跌。这是因为，债券收益率并不需要上升太多，便会导致债券价格下跌，从而导致负的总回报率。
上述iShares债券ETF的久期是5.73年。这意味着收益率上升100个基点将导致价格下跌5.73%（收益率曲线和债券行业等因素不变）。这是有可能的，但可能性不大。不过，考虑一下收益率上升25个基点的可能性吧，这种可能性更大。由此导致的1.4%的价格下跌将抹去该ETF一半以上的年收益率（以美国证监会标准计算，目前为2.23%）。
事实上，高盛首席经济学家简·哈祖斯（Jan Hatzius）对CNBC表示，2020年美国十年期国债收益率可能升至2.25%，大约上升40个基点，这将导致比这个假设情景更大幅度的价格下跌。
一个久期较短的固定收益投资组合，受到收益率上行影响的风险更小。这就是BCA Research建议客户持有的投资组合，该公司称之为“债券投资的黄金法则”。首先，确定市场正在预期的往后12个月联邦基金利率的变化幅度。然后，决定你是否认为美联储会将基金利率定得比市场预期的更高。在此基础上，缩短或加长久期。
根据芝加哥商业交易所集团FedWatch网站的数据，截至12月5日，联邦基金利率期货隐含的2020年12月之前利率目标区间低于目前（1.50%至1.75%）的可能性为67.5%。相比之下，BCA认为美联储不会在这段时间内降息，因此它认为选择久期较短的投资组合会更好。
这也是《巴伦》此前推荐的选择。《巴伦》的文章列出了三只ETF：Vanguard Short-Term Bond （BSV）、iShares Core 1-5 Year USD Bond（ISTB）和Vanguard Short-Term Corporate Bond（VCSH），它们的久期约为iShares债券ETF的一半，而收益率几乎持平。
至于利率风险更低的ETF，可以考虑一种超短期ETF。比如Pimco Enhanced Short Maturity Active（MINT），它的久期仅为0.4年，而收益率几乎与短期债券ETF相当。
对于任何无法做到全知全能的投资者来说，分散化投资都是必要的。不幸的是，面对较高的资产价格和较低的债券收益率，投资者可能需要对传统的60/40组合做出改变。■
（《巴伦》英文版2019年12月6日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