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9月27日，由第三届全球数字贸易博览会组委会办主办，杭州市商务局，杭州高新区（滨江）管委会、政府，《财经》杂志，《财经智库》承办的“第三届全球数字贸易博览会数字技术贸易产业对接会”在杭州举行。 

浙江互贸控股集团董事长王首臣在发言中表示，边民互市贸易的政策本质是特定人群的定向平权政策，数字化互市是数字技术与中国制度先进性的完美结合。

王首臣认为，数字贸易的一个重要领域是边境贸易，而其中的互市贸易是一个有着独特作用的贸易形式，是国家给予边境口岸城市最特殊的贸易政策。规范化的边民互市贸易将显著增加边民收入，提高边境地方政府的税收，推动当地产业发展。

数字化程度低是边民互市贸易的普遍性问题，解决问题的关键在于承认边民是互市贸易的主人，利用数字技术赋能边民，增强其自主性、能动性。其中，场景升级、结构升级、业态升级三个方面使数字技术在边境贸易领域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以下为发言实录：

王首臣：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嘉宾、各位朋友，大家好！我是浙江互贸控股集团的创始人王首臣，非常感谢浙江省人民政府、中国商务部举办的这次博览会，感谢浙江省商务厅和数贸组委会对我们参展的支持和指导，同时更加感谢杭州市政府、商务局搭建的交流平台，也要感谢杭州市高新区（滨江）管委会和滨江区政府的盛情邀请，感谢《财经》杂志和中控集团、蚂蚁集团的大力支持。

我们很荣幸参与第三届全球数字贸易博览会“数字技术贸易产业对接会”，今天与会的代表大多数来自于全球知名机构以及有关方面领导，浙江互贸集团作为一家从事边境贸易的服务型企业，非常高兴有这样一个机会向各位学习和交流。

在当今国际形势下，在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我深深感受到现在是中国未来经济发展最重要的一个历史机遇期。浙江互贸集团全体同仁通过学习习近平总书记在二十大关于“加快发展数字经济，促进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的讲话，深深感受到属于边境贸易的重大机会来了。作为一家服务型企业的负责人，我非常荣幸与各位一起参与到这个重要得历史机遇当中。

数字贸易的一个重要领域是边境贸易，在边境口岸的几种贸易类型当中，我个人认为互市贸易是一个有着独特作用的贸易形式，是国家给予边境口岸城市最特殊的贸易政策。互市贸易区已经成为边境地区独有的最容易落地、最直接的国际开放合作平台。接下来请允许我向各位领导嘉宾展开讲述，主要分为三个部分。

第一，中国得边境贸易，包含了历史上的一带一路，其中的互市贸易有两千多年的历史。最早在《后汉书》中是这样描述的 “数犯障塞，且无宁岁。唯至互市，乃来靡服”，外族遇上饥荒的时候就会导致边塞多次被侵犯，百姓没有安宁的日子，两国之间只有进行互市贸易才能避免引发战争和掠夺。

根据国家海关总署的解读，“互市贸易是指在边境地区的边民，在我国陆路边境线20公里以内，经国务院或省级人民政府批准的指定开放点/集市上展开商品交换活动”。具有以下三个主要特征：首先是身份的确认，参与互市的主体必须是边民；二是范围的确认，每人每天8000元免税额度，品种主要是居民消费品为主，执行负面清单政策和不予免税清单政策；三是交易确认，需要边民真实出资买货，真实参与交易，禁止被代理操控，要有真实的货权转移，资金要有痕迹。第一点和第二点比较容易做到，第三点是重点需要完善的，也是被重点监管的部分。

目前的实践证明，边境互市贸易是最成功的市场模式。一级互市交易市场主要实现边民交易和游客的免税购物，二级互市商品收购市场主要实现完税销售，三级互市原料加工产业主要实现地方产业、就业和税收。三个市场联动，一级市场的免税优势带动了地方二级市场、三级市场的发展，二级市场、三级市场的需要决定了一级市场的供给。如果双边贸易情况良好的情况下，单一互市区可以达到每年数百亿元的交易规模，将大大造福边境地区和边民。我们参与的广西东兴互市贸易区在2018年就做到了283亿的互市贸易额。

中国边境互市贸易覆盖我国与周边32个国家，有31个互市准入国，涉及东盟、日韩俄、上合组织等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总人口超过40亿，占全球人口的一半。有着万亿的市场空间，千亿的新增税收潜力，这是一个广阔的蓝海市场。

规范化的边民互市贸易将显著增加边民收入，提高边境地方政府的税收，推动当地产业发展。比如广西东兴，围绕互市产生的税收占据当地政府财政收入的一半。同时能够显著提升进出口等各项经济指标，为当地加工产业发展提供抓手。在吉林珲春，边民通过互市进口毛发在当地加工成假睫毛、假发，再出口到全世界。边民是边境口岸的主人，也是边贸优惠政策的主体。在战争年代承受了很多特殊情况，甚至是生命威胁。在和平年代通过安居乐业的政策实现和平固边，一个边民就是一个哨兵，一户边境的家庭就是一个哨所。从单纯免税的通道经济，再到兴边富民的产业经济，互市贸易政策体现了国家对边境地区的特殊关怀，也体现了边境地区对国家的特殊意义，并在一带一路、人民币国际化、共同富裕方面发挥了积极作用。

数字化程度低是便民互市贸易的普遍性问题，也导致了各类假借边民互市走私案件的发生，我们对于过去十年间131个相关案宗分析总结，得出了以下三种违法犯罪特点。

一是没有完税销售。广西靖西县的一群米老板以边民互市方式进口货物，然后在粮油点个体零散销售。

二是边民没有货权。（2012）鲁刑二终字第102号判例中，侦查机关从涉案公司查处到了大量的国内销售记录和发票。

三是伪报贸易方式。2017年海关总署发起的4•12行动中，爆出的福清某公司，假借一般贸易正关进口的手续将大量边民互市进口的银鳕鱼等冷冻水产品混进进口水产品中，在国内大型商超销售，涉案公司将边贸进来的货物以及国内其他渠道采购的货物与一般货物混在一起，销售到商超等正规渠道。

这些案件的共同特征是边民如同提线木偶被贸易商当成工具人操纵，解决问题的关键在于承认边民是互市贸易的主人，利用数字技术赋能边民，增强其自主性、能动性，就像为一个瘫痪多年的病人安装智能外骨骼，让边民根据自己的意志行动，恢复血液循环和肌肉，让边民恢复身体健康，当骨骼帮助其实现更多能力，用一套智能化的平台中枢赋能个体，如同一个坚实的平台赋能每一个微粒。

二、场景升级

数字技术如何帮助到每一个边民？接下来我将从场景升级、结构升级、业态升级三个方面讲述数字技术在边境贸易领域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首先是场景升级。针对交易环节，为了便利年纪较大的边民，针对他们不适合手机操作的特点，我们创新研发了一体化的服务设备，并且连接了海关总署2.0系统，让边民不用到互市贸易区排队，在社区附近就可以参与互市买卖和进出口申报。为了支持年轻的善于使用网络的边民，我们推出手机端交易软件，即互市贸易双平台模式，帮助边民网上开店，从一个平台免税购物到另外一个平台完税销售，并将店铺一键复制到各大网络交易平台上，双平台模式在2023年广西两会上也得到了肯定和表扬。

针对支付环节，为了便利年轻较大的边民不适合网上操作的特点，我们推出了国内第一个互市贸易结算中心，帮助边民办理各种支付结算业务，并在2018年得到了国务院的通报表扬。我们还推出了国内首个边民互市电子支付平台，成功对接15家银行机构，帮助数十万边民线上办理电子银行卡，不用线下排队，线上实现各类交易的支付结算。自2012年至今，累计服务了1500亿贸易额。

针对纳税环节，我们推出了边民完税平台，为边民免费在线办理税务登记、税务建账、一键开票、一键报税等业务类型，已在全国最大的互市交易区（广西东兴）以及边境贸易进出口额最大的口岸完成大规模了的落地应用。

推动结构升级，发挥数字技术在边境贸易中的重要作用。

我们促进市场主体结构的丰富、多元和线上化。帮助数十万边民在线注册成为个体工商户，推出了国内首个边民互助组，办理了全国首个外籍自然人登记证，帮助外籍人士办理人民币收款帐号，推广使用人民币结算。

浙江互贸集团的数字技术还助力推进监管机构的数字化，已在多个边境口岸建立了溯源中心，实现从国门到家门的全程溯源留痕，引导市场规范操作，并得到海关总署的高度认可，为监管部门执法提供了监管机制和数字依据。目前我们还在推进政府服务的数字化，已经在多个边境口岸建立数据中心，为地方政府构建大数据能力，为监管政策制定和大数据招商提供数字化支持。

我们发现数字技术还可以帮助各类组织结构实现数字化，我们成立了全国第一个边民互助组，按照1+n20+1的扶贫模式实施，1个党支部带领N个互助组，每一个小组20人，每一小组帮扶一个贫困户。我们成立了全国第一个边民资金互助社，获得当地金融部门审批后，动员边民加入，统一向银行融资，做到实实在在的互市真出资、真交易。

我们整合各类组织的数字化、智慧化，推出了全国首个边贸商协会平台，促进各类口岸组织互联、互通和互补，加强边境口岸市场与全国统一大市场的深度联系。

数字技术助力边贸业态升级

我国的边贸模式从最早的肩挑手提“背包客”形式，到形成某些产品的过货通道，再到产生专业的交易市场，而在今天的数字经济、数字贸易时代正迈向数字边贸的新阶段。

数字化、规范化的互市贸易还能带动配套产业做强做大，例如边境落地加工产业、电商产业和金融产业。数字化的边贸园区、数字化的生产管理系统也可以帮助各类实体实现更好运营和精益化管理。

数字技术帮助边民最终实现数字要素的市场化交易，图片上这两位80岁的老人是真实的广西东兴边民，参与边民互市贸易的真实场景。这个场景是她们刚排完队，付完钱，走在去海关查验取货的路上。这种传统的贸易方式，一般能为两位老人每天带来几十块钱的收入。如果将两位老人的免税权益作为数据资产上架到数据交易所出售，由贸易商竞价购买，标准化的数据权益，不同的商品免税空间，将为边民和边境政府带来更可观、更直接、更具穿透力的显著收入。

根据《浙江省数字贸易先行示范区建设方案》，到2025年浙江将全面形成数字贸易新发展格局，“全球数字贸易博览会”落户在杭州，浙江是数字贸易经济第一省。我国边境贸易的数字化能更好地推动浙江与沿边8省区的协同发展，实现边境口岸经济与浙江数字经济的互联互通和互助互补。

数字技术在边境贸易中的应用也促进了我国与周边国家的协同发展。浙江互贸集团已完成了多个口岸的交易平台数据中心建设，正在杭州全力推动中国与周边31个国家，以及“1+31国”互市贸易博览会、“1+31国”文旅小镇、“1+31国”数字贸易高峰论坛以及全球数字贸易中心、数字边贸研究中心等重大项目的引进，促进杭州和浙江省的跨境电商产业、数字贸易服务产业、数据交易产业发展，助力总部经济的发展，吸引国内外客商与各个边境口岸政府提升杭州的贸易经济指标，推动提升杭州的国际化水平和国际消费中心城市打造。

最后一部分，关于边境贸易的深层意义和“微粒”平台的关系。

我简单讲一下个人的看法，在传统的工业时代，社会化大分工，我们的工作是按照不同的分工分类进行的，这是对人功能的异化。当今的资本时代，社会两极分化，按照资产的分类是对人的人性异化。而数字经济时代，中国的科学发展观倡导的共同富裕思想，将是人类有史以来首次大规模的实现均权和致富。

边民互市贸易的政策本质是特定人群的定向平权政策，数字化互市是数字技术与中国制度先进性的完美结合。我们有理由相信，基于数字技术定向的平均平权政策，和今年的消费税税制改革等中央重要政策举措，将在中华大地催生一种万亿微粒+各类平台，以人为本，配合新质生产力全新生产关系的一种新发展模型。这个新发展模型将在一定时间内带来产业结构、组织方式、生产要素、驱动方式、发展路径的中国式变革，这是一种趋向、透明、均衡、协同发展的经济生态变更和升级。

从传统的工业时代大进大出，到当今资本时代的逐利导向，中国通过推进数字化，将以一种全新的生态维度参与国际竞争，利用中国智慧更好地化解国内外矛盾。从个人博弈、组织博弈、资本博弈到生态博弈，这将是中国借助制度、技术、人文等力量构建出的中国特色口岸生态。也就是说，互市贸易将产生一个中国自己的贸易规则和特色口岸生态，从而让我们更加从容地面对区域经济发展、周边关系、大国博弈、路权贸易和丝路电商的机会，包括今年上半年对俄贸易结算，互市贸易发挥了更独特的作用。

回望几百年历史，欧美列强通过坚船利炮，靠冷战暴力和殖民政策掠夺和转移生产要素，将人类带进了海权贸易时代，更借助金融等隐秘的方式带来了社会严重的贫富分化。让每一位边民都参与到边民互市贸易中去，让每一个社会“微粒”都能得到数字化平台的发展能力。这种科学平权同时既民主又集中的方式，是具有中国特色的贸易规则，是边境版的“共同富裕”。

边民互市贸易是中国与周边国家的民间贸易行为。这种双边贸易行为，与一般贸易体系下WTO的所有结算方式不一样，将为促进中华民族复兴和助力重回唐宋丝绸之路时期的路权贸易时代，互市贸易将会成为加强我国路权贸易与和平发展周边国家关系的重要桥头堡。

最后，再次感谢各位领导和嘉宾朋友的现场聆听，衷心地希望大家多关注中国边境地区的机会和边民互市贸易，多关注杭州和浙江的数字化发展，也多关注我们浙江互贸集团的未来的发展。顺便打个小广告，我们的展位是在6号馆，最酷炫的那个展厅。

谢谢大家！